秀秀回道,“夫人,老爷在前厅接待要客。”
“要客?”
秀秀点头,“听说是沪北城的城主。”
羽远与悠瞳坐在前厅,下人离开后,羽远询问,“不知沪北城城主远道而来,所谓何事?可是也想寻得一心仪之物?”
悠瞳直言道,“今日来羽府叨扰,是有一事相求。”
羽远恭敬回道,“城主严重了,若有羽某能为您效劳之处,自当竭尽全力。”
“爱子因无意被日光照晒,致使寒毒发作,已经昏迷一日。”悠瞳急切道,“不知羽大人是否愿意帮我的孩子解去寒毒?”
羽远顿了顿,无奈一笑,端起茶杯,淡淡的说着,“羽某一介草民,平生之好只是摆弄些小巧玩物。行医解毒,关乎人命,实在不敢介与,城主此次恐怕是要空跑一回了。”
悠瞳舒了口气,拿出骁管事早前给她准备的锦盒,递向羽远。
骁管事在她来之前信誓旦旦的说,如果羽远不答应救人,就把锦盒交给他。悠瞳虽是半信半疑,但眼下没辙,也只能这样试试了。
羽远皱了下眉,迟疑片刻才接过,他打开锦盒后,脸色突变,“这……这是……”
悠瞳心生疑惑——骁管事该不会在锦盒里放了自己的画像吧……那位老人家心慈面恶,岸岸看了他四年,才习惯了他的长相,没有再被吓哭。
片刻后,羽远从锦盒里拿出一条剑穗,悠瞳一眼认出,那是一直挂在骁管事佩剑上的剑穗。
羽远双手托着剑穗,像是在捧着什么极其稀有的宝贝,良久,才低声问道,“他……还好吗?”
悠瞳微怔,回道,“身子骨还算硬朗,羽大人与骁管事是故交?”
羽远看着手里的剑穗,神色黯然,“城主可知骁管事的全名?”
悠瞳摇头,表不知,“骁管事一直辅佐我的夫君,夫君因寒毒离世后,便由我接任城主之位,只听周遭的人一直称呼他为骁管事。”
羽远说道,“羽骁。”
悠瞳愣了下,随即惊讶道,“你们……你们是父子?”
羽远低着头,坦言道,“离开父亲那年,我十岁,当年沪北城被沪南城围攻,我想拉着父亲离开,投诚于沪南城,但父亲执意不肯背弃沪北城……”
悠瞳皱着眉,起身道,“你竟是我沪北城的人?”
羽远抬眼看了悠瞳一下,又迅速移开视线,心虚道,“当年父亲不肯跟我离开,我拉着他的佩剑,推搡之余,扯下了父亲佩剑上的剑穗,此剑穗本是一对绑在一起的。”羽远从衣襟内,拿出一条与骁管事一样的剑穗。
悠瞳怒视着羽远,不发一言。
羽远回忆着,“当日与父亲分开后,我没有投诚沪南城。沪北城因地势优势着实难攻,待沪南城退兵后,我悄悄尾随他们一起离开了。起初凭着自己的手艺,只为在沪南城能填饱肚子,怎知后来因此做出了名堂,有了如今家业。”
悠瞳憋着一口恶气,心说,这样还不叫投诚?家都落这了!
羽远捧着剑穗,眼眶渐红,“这么多年,我良心备受煎熬,因此,只要得知来找我做物件的是沪北城之人,我定是分文不取。”
悠瞳坐下,抑着火气,心知儿子的事还没有办妥,不然,定要把这个叛徒绑回沪北城去!
羽远起身走上前,双手捧着剑穗,忽然跪下了。
悠瞳连忙起身,“你这是作甚?”
“这一拜,还请沪北城城主带家父领下。”羽远跪在地上,继续道,“内人临盆在即,倘若沪北城不弃,待婴孩诞下,我愿即刻将其送至沪北城认祖归宗。”
悠瞳怒言,“将刚出生的婴儿,残忍的从母亲身边带走,送至千里之外,亏你想得出!我们沪北城虽地小人稀,但还不至于紧缺一个婴孩充数!你生于沪北城,投于沪南城,如今又欲让生于沪南城的亲生骨肉,奔于沪北城,岂非要让他重蹈你的覆辙?”
羽远连忙说道,“罪臣不敢……”
悠瞳沉着脸,“我只问你一句,寒毒一事,你究竟有无方法相助?”
羽远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半晌,为难道,“方法不是没有……只是需要……”
悠瞳眼睛一亮,急道,“你有办法?快说,需要什么?”
羽远缓缓抬起头,看向悠瞳,“需要……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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