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赵顼看着李宪就要下去叫人去抓荀宁,立刻抬手制止了他。
“这个高公纪,回头让舅舅收拾他一下,尽给皇家丢脸!”
“是!”
“这次下元词会真是开得乱七八糟的,再让那些人胡闹下去,恐怕都收不了场。”赵顼早就察觉到有人在刻意针对荀宁了,那场中十几个公子中,起码八九个是朝中保守派的子弟。这些人上台,并不是冲着苏瑜而来的,而是冲着荀宁。
“苏轼今日本该来的,可惜晏几道受了伤,他去看望照顾了,要不然这词会还有的看头。”赵顼盯着场中的苏瑜,不由得有些发呆,他今年二十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贺铸,替朕写一首情词,送给那小丫头吧!”
李宪被赵顼的话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自家的皇帝要跟这帮世家公子一起争抢那个苏瑜?皇帝纳妃纳妾,那可都是有规矩的,怎么可以这么胡来?没错,在李宪看来,赵顼就是在胡来。然而,当他开口劝说的时候,却直接被赵顼抬手示意不必多言。
“皇上,您放心好了,我已准备妥当。我这就送过去。”一直站在赵顼身边面容铁青色的青年男子,手中捧着一幅卷轴,“这是臣所作的思越人一词,必然赛过场中任何一位学子所作!”
“嗯,送去吧!”
赵顼言罢,贺铸便是捧着卷轴,往一楼小跑而去。
此刻,一楼舞台中,苏瑜见着高公纪骂骂咧咧离开了,就转身拱手对荀宁表示歉意:“刚才一时性急,动手打了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抱歉了,荀公子,你的词,我这就来看看。”
“无妨!”
“忆江南梦暮年丧妻有感:心灰尽、有发未全僧。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摇落后,清吹那堪听。淅沥暗飘金井叶,乍闻风定又钟声,薄福荐倾城。”
这是荀宁记得的纳兰性德的一首词曲,原题目是忆江南宿双林禅寺有感,写的是悼念去世妻子的内容,其中的恩爱思念之情绪跃然于纸上。身为才女的苏瑜,也自然能够读出来。
“荀公子,你未曾娶妻,怎就写出这等悼念思人的词来?”
“自从上次在晏家见过姑娘以后,就日日思念,以至于常常梦见你,或与你相守到老,白首一生;或是年少早殇,孤独终老。正所谓情在不能醒,不就是一场梦吗?”
荀宁躬身,轻声解释着自己的用意,他确实看上了苏瑜,奈何身份卑微,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
“荀公子你彬彬有礼,不似某些人,上来了半天,写不出一句好话,是不是潘璟、梁鸿,还有其他的几位公子,难道本小姐还要戳穿你们吗?”
苏瑜向荀宁作揖,随即扫视了一番舞台上的其他人。那些人手中的毛笔停在那里,纸上的字只有几个,此刻听着苏瑜这么说,不由得尴尬一笑。
这些人虽然出身于世家,但并没有多少真才实学,所以苏瑜的第一个问题着实难住了他们。
很快,就有几名公子似是抹不开颜面,起身讲了声抱歉就下台去了。
“苏瑜小姐,用诗词来考验我们,是不是有点随意了?”说这话的是潘璟,他也没写出来几个字,“那荀宁写的也不过尔尔,怎能与温公子的相提并论呢?你竟然让他留在台上?莫非,你们俩早就私通相好?这下元词会不过是你们演得一场戏?还是说,苏瑜小姐你本就有意于荀宁,只是碍于苏家情面,才这么做的?”
“嘿嘿,苏瑜小姐,莫不是我说嘴,就算你看得上我,我也未必看得上你。虽然你绝美,但你未必如我意。”梁鸿也站了出来,嘴上笑呵呵的声音,让人听了真想揍他两下,“荀宁他算个什么东西?这种贫贱之人,你都能看得上他的才学?呵,苏瑜小姐,你也不过如此吗!”
潘璟和梁鸿两人的问题,直接将苏瑜问得呆站在了那里,她从未想过那些事情,因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想针对我,那便直说,何必夹枪带棒的欺辱苏瑜呢?”
荀宁再次站了出来,哐当一声,他手中的朴刀已经嗑在了地上。他看不下去了,要是再不收拾潘璟这个混蛋,那自己还是个爷们吗?
“动武?”潘璟冷笑,“好在,我早有准备,开封府的数十名差役早就在外面候着了。高公纪那个废物公子,没什么本事好说歹说都没能激你动刀,还不如我亲自上手。你,荀宁,今日敢动一下刀试试看?”
潘璟威胁荀宁的语气可以说是倚仗十足,这让荀宁不得不相信,熙春楼外可能真的有开封府的差役。
从大局角度来看,今日下元词会,这里满是世家公子,荀宁不想动武,只想客客气气的。
从个人角度来看,荀宁今日若是不能带走苏瑜,那往后的日子他将过得非常不如意。即便是如此,荀宁也不能来硬的,他还欠着开封府权知府孙永的一桩人情,因而不想因自己动武而触犯律法让孙永为难。若不是当初孙永在紫宸殿上那份开脱,恐怕潘律就要得逞了。
“苏瑜小姐,今儿个你不能让荀宁过这关。”
梁鸿这回的声音变得很淡定,就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被自己掌握了一样。
“为何?”
舞台上众人的对话,苏瑜听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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