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黑袍男人行拱手礼和其他四个黑袍作别,四个黑袍与之拱手作别,各自率领着身边的几十黑袍离去。
中年黑袍男人站在风雪中,看着狂舞的雪片,是如此的落寞。
中年男人身后站着六七十的黑袍人,这几十的黑袍人,也只有其中的四五个知道他们的天主为何如此的落寞为何迟迟没有踏足进入冥亡荒。
“到家了,我的家也就散了。”中年男人叹息一声说道。
中年男人的这句话,也只有他身边的五个亲信知晓其中的深意。
中年男人不说走,或者说,中年男人没有迈步踏入冥亡荒的家,他身边的那些黑袍,谁也不敢迈出第一步,在今日,就是中年男人的五个亲信也不敢上前去说些什么,他们都沉默的站在风雪之中,沉默的等着中年男人发话:“回家!”
“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中年男人一步跨出百丈,第二步时已经消逝在冥亡荒的雪空中。
他的这些手下对于自己天主的恐怖修为,好像习以为常了,如果是其他的修行者,即使是大修行者看到中年人一步出百丈,也会震惊于中年男人的恐怖修为的。
中年男人踏雪无痕的已经站在一座巍峨的山峰脚下,中年男人看着怀里抱着的婴儿,婴儿睡的一直很香。
婴儿的表现,一直让中年男人非常的吃惊,即使在异天大陆的血与火震天的杀戮之夜,这个婴儿也安静的出奇。
中年男人看着怀里熟睡的婴儿,伸手将婴儿眉心一点血迹抹去,那夜像这样将喷溅在婴儿白皙稚嫩小脸上的血滴抹去的动作,中年人做了很多次,可是,中年人怀中的婴儿一直在睡觉。
而且,每次当中年人冰冷的手或者用袖布去清除婴儿脸上的血滴时,熟睡的婴儿总是习惯性的皱眉。
那夜的一夜杀戮,婴儿没有哭一声,一直在睡觉,不管是不是睡着,总之,婴儿一直是小眼睛闭的紧紧的。
中年人看着怀里的婴儿,脑海不断的浮现着那个婴儿,那个被他狠心抛入宫廷火海的婴儿。
“啊!”
中年人痛苦的一口鲜血隔空喷吐出来,整个人都身不由己颤抖一下,那夜他杀戮了无数的修行者和宫廷的宫廷禁军都没有伤及分毫,此刻,只是因为他想到了那个被他狠心抛入火海的婴儿,一口郁积心中的痛苦,导致了他一口血喷溅而出。
冥亡荒的雪弥漫着整个冥亡荒的天地之间,一阵阵刀刃般的风飒飒的切割在中年男人的脸上。
中年男人是强大的修行者,这样的雪,这样的雪天,这样的常年冰雪之寒,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时一条身影从中年男人的身边擦肩掠过,一道细长白芒从中年男人的臂膀贯穿而逝。
那从山洞飞身而出的身影快若闪电,而中年男人的反应更快,出手更快,中年男人没有想到,山洞中的她,居然悄无声息的出手,还是暴起最强大的一击。
尽管中年男人是强大的修行者,尽管中年男人第一时间修觉感应到强大的杀意从山洞喷出,他也第一时间爆涌强大战意挡格遁飞而来的击杀,可是,还是被山洞中暴起的击杀伤了臂膀。
中年男人左手抱着婴儿的臂膀汩汩的流血,他脸上浮现的不是对伤他的人的恨意,却是一脸的愧疚和痛苦神情。
那从山洞遁飞出的一击之杀后,那身影站在雪地,她周围的雪皆是固定在她周身不动,每片雪,像是被人用钉子定在虚空。
“你不是要杀我,是要杀我怀中的孩子。”中年男人看着几仗外的一个白袍妇人道。
“先杀孩子,再杀你。”白袍妇人道,眼睛通红,显然是哭了很久,妇人通红的眼睛,一脸的恨意,却依然不失其端庄优雅的气质。
“为了我们的族人将来有一天能名正言顺的走出冥亡荒,我这样做,没有错。”中年男人道。
“没有错,没有错,你们将走出冥亡荒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可能吗?你不要忘了,我们是怎么世代沦落在冥亡荒的?”妇人仇怨的嘲讽道。
“这是一个机会,你怎么就不懂呢?”中年男人道。
“哈哈,这是一个机会,什么机会,不就是将我们的孩子替你怀中的孩子去死的机会吗?我就是永世生活在这里,也不会狠心的拿自己孩子的命去换这个走出冥亡荒的机会?”妇人怒极恨极心疼至极不哭反而冷笑道。
“千年来,从祖先到我们一直都在苦苦的寻觅能离开冥亡荒的机会,只要我们将来能帮助怀里的孩子夺得异天大陆的统治权,我们便能走出冥亡荒,我们的子孙后代便能再次的回到异天大陆的权利中心和修行中心,对于我们,难道不是天大的机缘吗?”中年男人道。
“可笑,千年前,我们五天的祖先不是也帮助龙家打下整个异天大陆了吗?结果呢?龙家的人根本不可信,你,你竟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甚至毫无信义的所谓机缘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去替死,你简直疯了。”妇人怒极咆哮道。
中年男人沉默许久,看来,对于自己妻子的话,他也有考虑过,毕竟,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每每上演,中年男人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怀里睡的香沉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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