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对你妹妹使些计谋,却不说话!”
“你说我偏心,可我更偏心你!因为我最先生的是你,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比宁婉长。因为我怀着宁婉的时候,有好多不愉快的记忆,所以真要说偏心,我更偏心你!”任依芸说道。
“我……”宁温刚刚张口,电梯便“当”的一声响起。
“走吧!”任依芸说道,刚出电梯,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佟品枝。
任依芸身子猛然僵住,浑身的肌肉都在收缩紧绷,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前面。
佟品枝原本嘴角还挂着笑,一看到任依芸,脸色突然变得灰白,眼里透着巨大的惊慌,瞳孔颤着收缩。
“噗通!”
她胳膊一松,跨在胳膊上的竹篮也摔落在地上。
佟品枝慌忙的蹲下身,将竹篮拿起,可是手却止不住的抖,连带着握在手上的竹篮也跟着哆哆嗦嗦的。
她死咬着唇,低着头再也不敢抬头,快步从任依芸身边走过,按下电梯的下楼键。
嘴里无声的念叨着:“快开门,快开门!”
任依芸双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唇上涂的枚红色唇膏,让她的唇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血线。
听到电梯门开的声音,佟品枝立刻迈了进去,慌忙的按着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地向内关合,眼瞧着佟品枝就要消失在电梯门缝中,任依芸突然快步冲到电梯门口,手掌猛然间横到电梯门之间,挡住了电梯的关闭。
电梯门重新打开,站在电梯内的佟品枝便完全露了出来。
她慌张的睁大了眼,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被太阳晒得粗糙微黑的脸煞白煞白的。
任依芸死死地盯着她,头也不转的对宁温说:“你先去找你妹妹,进去态度好点,别跟她吵架,我有东西忘在车上了,下去拿,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任依芸便踏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宁温目光闪烁,说什么也不信任依芸的理由。
她和刚才那个女人,之间分明是有什么事情!
那个女人的慌张那么明显,瞎子才看不见!
而且任依芸见到她,也明显的反常,突然就要跟着那女人一起下去,一定有猫腻!
宁温眼珠转了几下,按下电梯,旁边的电梯门打开,她也跟着下了楼。
佟品枝缩在电梯的一角,局促的看着任依芸。
任依芸穿着高跟鞋,比她高了半个头。
与她局促的低头恰恰相反,任依芸扬着高傲的头颅,腰杆儿挺的笔直,十足的豪门贵妇人派头。
佟品枝低着头,却在用余光悄悄地打量她。
这些年,任依芸几乎没什么变化,脸上精心的包养,眼角的皱纹也很浅,不像她,不笑都有好多道印子。
任依芸的皮肤很白,很细,不像她因为常年在外面晒着,原本也很白的皮肤被晒得发黄微黑,眼周还有点点的晒斑。
两人站在一起照镜子,她就像是比任依芸还要老上十岁。
可是实际上,她比任依芸还要年轻五岁。
跟她一身宽松的人造棉衣裤不同,任依芸穿的那么考究,奶白色的真丝衬衣和黑色长裤,脚上的高跟鞋看着就很昂贵。
这一身打扮虽然简单却得体,上面一点褶皱都没有。
反观自己,人造棉布本就很容易起皱,再加上挤公交车,棉布无袖汗衫上早就挤出了好几个皱褶。
佟品枝低头的视线,正好能看到任依芸交握在腰前的双手。
那双手又白又细,指甲修剪的漂亮,还涂着精致的裸色甲油,一看便是在家里不干活的人。
手指上戴着一枚钻戒,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翡翠戒指,看起来那么贵气。
再看看自己的手,又粗又糙,因为干活和绣十字绣,指尖和掌腹都磨出了老茧。
一枚黄金,没有任何装饰的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这还是结婚的时候,丈夫送的婚戒,此后便再也没了任何的首饰。
因为戴的久,常年不摘,黄金的表面有些发污,并不如一开始那么亮了。
而且戴着戒指干活,手指变粗,戒指的大小却没有变,结果手指就成了葫芦似的,两头粗,只有戴戒指的地方细,被戒指勒着,现在想要再摘下来,却是办不到了。
佟品枝嘴角凄凄的扯了扯,右手悄悄地覆在左手之上,挡住上面的戒指。
任依芸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注意到佟品枝的动作,嘴角嘲讽的扯了扯。
“果然是你,变老变丑了,可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了你。”任依芸突然出声。
佟品枝一颤,好像被她的话给打伤了一样,眼底闪过忧伤,咬着唇却不说话。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任依芸目光陡然变冷,狠狠地看着她。
“我……”佟品枝嘴哆嗦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找个地方,慢慢谈吧!”任依芸眉毛轻挑。
电梯门“当”的一声打开,任依芸走在前,让佟品枝在身后跟着。
“王朝”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却不适合她们,若是让萧云卿知道了,说不得便会引起猜疑。
只是任依芸和佟品枝都没有注意到,在她们出了电梯没多久,旁边的电梯也打开,宁温走出,悄悄地跟在她们身后。
任依芸带着佟品枝来到“王朝”附近的饭店,特意要了一个包间。
宁温紧随其后进入饭店,却被服务生拦住:“小姐,请问几个人?”
宁温直接从包里拿出几张红色的钞票,也没数是几张,便塞进了服务生的手中:“我是前面穿白衬衣那位女士的女儿,担心两个人出事,过来跟着,你要是能让我在她们的房间外听他们的谈话,这些钱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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