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光,我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脖颈的力道突然撤开,我止不住地大口喘息,甚至有些剧烈的咳嗽。
英俊的男人提了提裤脚,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脸。他将手里薄薄的一张纸扔到了我面前,语气淡漠又凉薄。“这是你逃跑的代价。”
我垂眸,清晰地看到了面前的那份病危通知。
我几乎是挣扎着坐起身,费力的爬下床,双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裤脚。
“我求你,放过她!”
南微是我活着的希望,是我这么些年来唯一的慰籍,她对于我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我第一次逃跑他就是这样威胁我的。
徐家邺英挺冷峻的五官尽是满满的嘲弄,薄薄的烟雾弥漫了我的脸,声线清冷地让人心悸,“安安,你总是这么不听话。”
他站起身来,修长的双腿躲开了我的手,直接揽着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
我身子很僵硬,但还是伸手去揪他的领带。“徐家邺,放过她,求求你。”
“只要你放过她,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像除了这些话,别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即使这些话我曾说过一遍。
他带着我直接出了病房,走廊的灯光很昏暗,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线和淡漠的侧脸。英俊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徐家邺抱着我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时候,我心底涌上了无法抑制的恐慌。
那是南微的病房。
她总是爱漂亮。即使生病了也会精心打理自己的长发,可现在她就安静地在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地像一张纸,身上的病号服宽大地不像话。
她双眸紧紧闭着。呼吸机已经被拔下来放到了一边,周围安静到。我甚至能听到死亡倒计时的声音。
我费力地揪着徐家邺胸前的衬衫,狠狠地咬着牙。怒目圆睁地看着这个折断我羽翼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尖叫。“徐家邺,我求求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安心待在你身边。只要你救救南微!”
南微跟在我身边十四年,从我六岁的时候就跟在我后面跑,我看着她长大,她的意义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姐妹之情。
徐家邺干净的眉眼带着清浅的嘲弄,深邃的双眸透过玻璃窗落在南微脸上。轻轻笑了笑,“安安。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对我来说确是如临深渊。
“不要!徐家邺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动南微,你救救她!救救她!”
我发了疯地去攀玻璃窗,眼泪不断地掉落下来,歇斯底里地求他。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凄厉的声音,但他置若未闻。
南微的病房里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医护人员过来。没有人管我歇斯底的尖叫和呼救。
我眼睁睁地看着监护仪上的图案一点一点变成直线。最后变成一声警响,我却连她的脸都碰不到。
她就这样没了啊,我还没来得及把上个月买的那条裙子拿给她看,我还没有带她去最想去的洱海,我还没有陪她过成人礼,她怎么就被我害死了呢。
她明明几天前还笑颜如花地喊我姐姐,还在因为一个甜筒而雀跃不已。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要杀要剐我都受着,要的我命我也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南微呢。
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南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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