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浓郁到了令人犯呕的地步。
身体好痛……不过还在能忍受的范围。
这是梦境?不……
这是现实。
飞鸟井木记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看着幽深虚无的黑暗之处,眼神空洞无神。
她的嘴巴被人用线仔细的缝合了起来,胳膊上与腿上都有被缝合的痕迹。
呜咽声拉回了飞鸟井木记逐渐涣散的思绪,她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少女正蜷缩在角落中哭泣着——她是今天早上被抓来的少女。
木记想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但是嘴部稍微一动就会产生剧烈的疼痛感,缝合紧密的嘴巴本身也出了呜咽声什么都说不出来。
飞鸟井木记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涣散,但是在无法确定失去意识后,自己是奔向期待已久的死亡还是能力失控的情况下,她不敢再轻易的闭上眼睛。
外面又传来了争吵声……说是争吵也太对,毕竟发表不满的那一方的语气一点也谈不上强硬。
飞鸟井木记知道他们在争吵些什么。
这两人一个喜欢缝合人皮一个喜欢剥人皮,他们都曾进入过木记的梦中,尤其是代号‘剥皮者’的那个人……飞鸟井木记其实有些暗暗庆幸最先朝她下手的人是‘缝合者’而不是……
“算了算了,剩下那个人留给你吧。”她听到‘缝合者’说道。
“那个女人怎么能与佳爱琉小姐相比呢!”
“反正佳爱琉已经成为我的猎物了,要么你拿走另一个,要么你就干瞪眼看着吧!”
听着他们的对话声,飞鸟井木记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强忍着疼痛抬头看向在角落中已经被吓到失了神的少女。
她用眼神和发出些许的呜咽声提醒那位少女看向自己,只是出于极端恐惧之下的少女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少女同样也听到了门外两个男人的对话声,虽然她不知道门外的那两个人是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更是不知道那两人会用什么可怕的方式对待自己……
但是未知远远要比已知更为可怕些。
开门声响起。
“佳爱琉小姐,十分抱歉。”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我晚了一步……没能得到你。”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过来,在木记的面前蹲下,用那双粗糙的手抚摸着飞鸟井木记的脸颊“可惜,完美无瑕的皮肤被那个男人破坏了,若是那天我胆子能再大一些,不要犹豫在当时直接对你下手的话该多好,这样佳爱琉小姐就能成为我最完美最喜爱的一个作品了。”
那天……?
飞鸟井木记低眸思索着‘剥皮者’所说的那天是指哪一天。
在木记身后那位少女压抑着得哭泣的呜咽抽噎声中,‘剥皮者’开始十分自我的叙述起自己对佳爱琉柔嫩白皙的皮肤的不舍之情。
飞鸟井木记没有打断他,她抬眸透过面具看着‘剥皮者’,难得开始动用起自己平时避之不及的能力。
她无法自主控/制的能力很可能会连累到她身后的那个无辜少女,但是这种情况下……飞鸟井木记缓缓闭上了眼睛,而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以她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名的沉睡之中。
飞鸟井木记睁开眼睛,她强忍着疼痛撑起身体,血渍从缝合的伤口中溢出,很快就将她的四肢染成了血红色。
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没动一下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剧痛。
她拿起‘剥皮者’挂在腰侧的刀,反手割开了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
失血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会失去意识的……
她撑着冰冷的墙壁,来到昏迷的少女面前,试图用所剩不多的力气与意识划开绑在少女身上的绳子。
接下来该怎么做?木记努力调动着自己越发迟钝的大脑。对了,要给鸣瓢先生说一声……
要带着这个女孩一起离开这里……
这些思绪化为了飞鸟井木记最后的执念,此刻她的双目已经处于完全失神的状态,思维越发飘忽起来。
一个多小时前,田川宅外。
某正派组织的某位姓太宰的社员不知从哪搞到了一根铁丝,三两下就将田川家沉重的大门撬了开来,然后信步走进了这个颇有年代感的老宅中。
老宅很是安静,偌大的地方竟是连个打扫卫生的人都没有……太宰治将田川宅大概逛了一遍,宅内除了他之外也没别的活人了,要说逛一圈下来什么也没发现倒也不至于,他撬开了田川幸五郎的卧室房门,从枕头下面翻找出了一个小本子。
“好土!”太宰治嫌弃的看着这个小本子,田川幸五郎不会是个中二病吧?把自己的犯罪记录以日记的形式写下来也就只有电影人物会做了吧?!
太宰治一目十行的翻看起这个小本子。
他的眉宇随着他翻阅着上面的内容而越皱越紧。
这个本子上记录的内容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特定的某天的记录罢了。
最早的记录是从今年的3月26号开始的——
【3月26号,阴。
下午见面时,猎人说想给我个惊喜什么的,老实说,起初我并没有期待过这个惊喜,毕竟猎人的审美和我完全不一样嘛,某种意义上来说,若不是我有一个能让好感up的特殊能力,我和猎人说不定会成为仇人也说不定,一想到新买的本子的第一页要记录关于他的事情就感到十分的不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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