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静以望惊见自己不知何时竟已骑到了长安君的背上,左手一把拽住长安君的衣领,右手扬鞭高高举起,随着口中脱口而出的“驾”的一声,自己完成了一个十分漂亮且令自己满意的甩鞭动作……
虽明白眼前此景乃是自己白日梦的遐想,静以望依然被这胡思乱想的内容给吓到了;他一边捂着嘴,一边频频看向白山,以期能将自己从这无端的遐想中脱离出来;正好白山也适时开口,终于将静以望从他那狂野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不过,话说那个长安君是什么人啊?你这见了人家一面,回来可没少念叨他。”白山好奇道。
“哦,没什么,就是跟你说过的那个君侯啊,人很好,呵呵,虽贵为君侯却毫无架子,待我们异常客气,所以印象深刻。”
白山瘪着嘴,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说道:
“那个,我……先回我自己屋去了哈……”
白山转身开门,右脚刚抬起,刚还未跨出房门,身后不小心在铜镜前看到自己脸的静以望大喊起来;直吓得白山把抬起的右脚又给收回来了,转身,期期艾艾、可怜巴巴地望着静以望。
“姓白的!整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哎呦,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我怎么可能是想要什么好处,我的恨可都是非功利的!什么都不为!”白山豁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将自己的墓志铭偷偷改成了“不逗倒静融,非好汉。”
“你这个死小子!”静以望气得一把脱下鞋,就直直朝着门口的白山非掷而去。
白山背心中招,“哎哟”一声,仓皇逃走。
君侯府内。
樊夫人近日一直心境不佳,见人骂人,见佛骂佛,府中上上下下的人见了她无不绕道而行。
这不,奶妈抱着长安君未满一岁的如花似玉的女儿——粉团儿,正往府内走着,远远一见到樊夫人,奶妈下意识地往旁边侧门拐过去,几步走到西侧门,忽然想起来自己本该是将粉团儿送还给樊夫人的,这才极不情愿地折回身,原地愣了半天,终于重新鼓足勇气满脸堆笑的抱着粉团儿向樊夫人迎了过去。
“你这是原本打算去哪儿啊?”樊夫人一副老娘不是吃素的模样,冷冷地扫了奶妈一眼。
“禀夫人,奴家不分东南西北,每次进府都蒙圈,刚还以为那边是通往书房的路呢。”
“哼!”樊夫人冷哼了一声。
“啊……啊。”粉团儿见到娘,咿咿呀呀地拍手叫着。
此时,前厅中突然传来洪亮的声音,报道:
“怜月公主到!”
话音徐徐刚落,一身姿曼妙的红衣女子,云鬓松松,铅华淡淡,虽紫纱遮面依旧遮不住她的花容月貌,却怎奈这脚底生风的步姿,却宛若一男子。
只听这位怜月公主,隔得老远就一边拍手,一边喊起来:
“哎哟,粉团儿,快到皇姑姑这儿来!”
怜月公主三步并作两步,一把从奶妈手中抱过粉团儿,奶妈便顺势作礼退下。
陈设雅致的书房中,二女相对而坐。
粉团儿挨着怜月公主,在席子上专心致志地和一只布老虎玩着抓放游戏;一会儿又脱了自己脚上的猫头鞋,咬咬玩玩儿。
“长安君去太医院静养这些日子,可辛苦樊夫人了。”
“不敢,我再怎么辛苦也比不了长安君啊,这辛苦得连妻女都顾不上了。”樊夫人憋着一肚子气,然而在长安君的妹妹面前又不好发作。
怜月公主可不是省油灯,樊夫人这一番话已经让她气得牙痒痒,不过是当着侄女面,不好跟樊夫人斗,心里却想:
“哼,自己的夫君,自己都拿不住,还好意思向人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只道我兄长不顾你们母女,怎么不说他为何有家不能归,要屈尊于太医院的静休阁呢?”
想归想,想得再痛快,有些话不当讲的,还是不当讲。
怜月公主陡然一笑,道:
“你放心,下次见面,我第一件事就是劝兄长休养完了赶紧回来——试问这世间哪有君侯府这么好的地方,既有你们母女二人相伴,又可修身修心,一举两得。”
听得怜月公主话里有话,樊夫人只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然而自己竟然是想当着妹妹的面抱怨哥哥,想来也是有不妥,于是便悻悻然道:
“那就有劳怜月公主了。”
此一回合,二人均未讨到对方任何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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