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长安君又邀约静无风、静以望与刘疏桐三人齐聚理乱堂。而此次,竟然是为了太子之事。
“啊?你们又要去君侯府啊?”白山不满道。
“是啊!今天可就你自己了。我看你就别去街上给人润笔了,正好,你也给自己放天假,好好休息一日。”静以望难得贴心一次。
“休息?一个人?在家?这哪里是休息,分明是坐牢嘛。”白山干脆顺杆儿爬。
“诶,我说。你可别得寸进尺了,让你休息一日还这么多话,你要这么不愿意,自己扛着家当上街市去就完了,哪儿那么多七七八八。”静以望瞪了白山一眼道。
“切!”白山气鼓鼓道,“我这不是……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君侯府见识见识嘛?一直听你们提起哪位长安君,却一直也没机会碰面,哎呀,我这心里啊,对他可真是有万分的好奇呢!”
静以望一看白山居然提出这么一个无理又无赖的要求,干脆懒得理他,只给了白山一记白眼;反而,身后徐步前来的静无风闻言后道:
“人家只邀我与以望二人前去,怎可贸然带你前往。”
静以望见兄长都说话了,连忙也不失时机地凑上一句:
“就是就是!再者说,我们此去乃是商议事情,又非去君侯府做作客游玩。”
其实白山心中也知自己是没可能与他二人同去,只是,将这不能实现的愿望说出来,比让其默默烂在心里要舒畅多了。
君侯府,理乱堂中。
时隔多时,今日,四人又因为太子之疾而重聚一堂。
话说,这水香公主刚过世不久,这水香公主之弟,太子又出了什么事呢?
原来是,因为一时无法接受姐姐水香公主猝然离世的打击,太子竟突然患上了怪病;长安君这才重邀三人前来,共议太子之疾患。
“怪病?如何怪法?愿闻其详。”静无风问道。
“就是……我听说是,太子突然就变得非常的怕鬼。”长安君答道。
“怕鬼?”静无风不甚了了。
“不光是怕鬼,还害怕看见、听到一切与佛事相关的事物。特别忌讳关于死人、病人、和尚、喇嘛这些词;还要求身边的人说话一定要避开病、死、丧、葬、鬼、僧字才行。
只要听到有人说了这些不干净的字词,就要反复去洗耳;有次在宫里见到一位僧人,更是四处去向人讨要水来反复洗眼睛,回到东宫之后反复洗手、洗澡,直至更换了全身的衣物这才作罢。
如此这般,是将他自己,也将身边的侍从们折腾得疲累不堪。”
听长安君描述完,静无风和刘疏桐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四人正说着话,理乱堂门口忽现樊夫人的身影;樊夫人身后紧随着两个手托精美糕点的婢女,姗姗而来。
“哎呀!家中既然来客,怎么能不备糕点呢?”樊夫人笑着歉意道:“是在抱歉,今日府中偏巧杂事较多,一时疏忽,不想竟怠慢了各位贵客,还请见谅。”
樊夫人示意两婢女将糕点放置在茶案上;坐上三位客人面面相觑,静无风谢言道:
“樊夫人言重了,有劳樊夫人费心,为我们精心准备茶点。”
“应该的,你们慢聊慢用,我就不打搅了。”樊夫人语毕,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四人还没聊多久;樊夫人带着婢女,又出现在书房门口;这次,婢女们手中托着的乃是些或切好,或洗就的瓜果。
众人见女主人进屋,纷纷止语凝视,以示敬意。樊夫人进得屋来,发现八只眼睛齐刷刷望向自己,讪讪道:
“不好意思,我又来了;刚让家仆们弄了一些新鲜瓜果,给你们送过来。你们继续,继续,别让我打扰到你们商议要事;我就过来送完瓜果就走。”
座中三位客人看着桌上又多出的数盘盛情瓜果,纷纷向樊夫人点头致谢。
“不客气,你们慢用吧,我出去了。”说完,樊夫人缓步离去。
四人在目送女主人离开后,继续就太子之事交谈起来。
当樊夫人携婢女,第三次出现在理乱堂内时,就是连长安君这位男主人自己也有点蹊跷得坐不住了。
“呵呵,没有打扰到诸位吧?我来给你们拿一点上好的太平猴魁,昨日刚送过来的,雨后的新茶,诸位先替我尝尝。”樊夫人热情洋溢道。
望着眼前这位如此这般好客又多礼的樊夫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自己究竟是搅入了长安君和夫人之间怎样的一出戏码。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之前在回廊里,樊夫人又见着这步态旖旎,神情温柔的刘疏桐所带来的“后遗症”。
这第二次在自家地盘儿里见着这个可人儿,樊夫人心中不禁警钟大鸣。遂就有了这三番五次的携婢女送糕点,盛情添瓜果,热心送茶茗之举动。
长安君眼见夫人这屡次三番的反常之举,心中对樊夫人的心思大概有了些许了解,于是索性谦谦道:
“你也坐下一起吧。”
樊夫人一愣,大概没料到长安君竟会出言相邀,遂笑道:
“哦,不了!呵呵,还请诸位见谅不能陪大家座谈,我这手上可还有一堆事情要去忙呢,改天若有机会,定会好好奉陪诸位。”
坐下三人闻言,纷纷向樊夫人作礼,静无风道:
“樊夫人言重了。您若有事务在身,便请前去去处理吧,我们不敢再劳烦夫人费心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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