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心中纷乱异常:“对!如果这条小白龙果然依附于我,而且还具有决定胜负之神通,那事情定当是属于这后者了!”
想到此,无邪不禁长长叹了口气,摇摇头喃喃自语道:“从不敢大胆相信任何一场突如其来的好运,这……究竟是属于天性务实,还是生而悲观呢?”
如此想着,床铺上的无邪不禁徐徐睁眼醒来。
无邪静卧于床塌之上,心中反反复复回顾起方才梦中的所闻所言,不禁一阵怅然:
“想我自幼便被教育凡事都要争第一,都要取胜,绝对不能落败……如今……得知自己掌控了胜负,几乎可以赢得这世上的任何一场比赛或对决,但与此同时……几乎是了然此事的瞬间当中,‘胜负’这两个字对于我……竟然像是完全丧失了意义。
无邪就这样,于床榻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胡思乱想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时,只听得屋外头一片闹哄哄,到处都是人的呼喊声。
“出什么事儿了?”无邪心中异常纳闷,于是索性翻身从床上下来,推门出去一探究竟。
只见屋外头,四处都是奔跑的人,个个都面带喜色;无邪心中更是纳闷了,随手拦住一人,便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一大清早的大家都这幅模样。”
此人闻言忙道:“你还不知道吧?东篱战败了!举国上下,皆大欢喜啊!”
无邪闻言,当即愣怔在原地,连谢谢都忘了说。
“东篱战败了?!”无邪心中亦惊亦喜,一心想着要找长安君了解详细情况,于是便奔理乱堂而去。
哪知,这半路中,遇到了同样预备去理乱堂的花若,远远的,花若就冲无邪喊道:
“你也知道了?”
“嗯!”无邪应声点头。
二人遂快步流星地向理乱堂奔去。
理乱堂中,长安君正站立书桌前,泼墨挥毫,刚好抄写完一篇《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花若静悄悄走到桌前,看着桌上这幅心经,不禁连声赞叹道:
“好字,好一幅行楷心经呐!”
长安君浅笑道:
“让花若见笑了,字再好,这三国之中能好过你的人恐怕也难寻出一二罢。今晨,早起,沐浴更衣,燃香跪佛之后时日依旧尚早。于是想着,正好可以抄此一篇经文。”
花若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非也,长安君此言差异。据我所知,抄经重在心定、心诚,而非谁的字写得漂亮。
抄写几百字或上千字的佛经时必须做到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净心、诚心、虔心,三心一个不可或缺,如此方能一气呵成。
这抄经比较忌讳的乃是错字、别字,正因此,抄经也可以说是一门具有相当难度的技术活。一人,若稍有心性不宁,就容易错漏百出。”
长安君颔首道:
“你说的这个没错,抄经不仅仅是抄经。其实,抄经既是学佛,也是在传扬佛法,积德行善,可谓功德无量。”
花若朗声笑道:
“怪不得。是不是因为胜利了,所以你索性抄经一贺胜利,二谢天助。”
长安君:“正是。”
一旁的无邪听到此,按捺不住地问道:
“昨夜……”
“对。你们都还尚不知整件事之经过,容我慢慢道来,”长安君向二人如此这般,三言两语,将昨夜衔山战东篱一战的大致经过描绘了出来。
原来,得到密报天神山狩猎的大部队返程在即,清晨即可抵达;若不敢在大军抵达之前进行最后一次猛攻,东篱将彻底丧失机会不说,还很可能连自己的一线生计都丧失了。
于是狗急跳墙的东篱,趁夜向衔山发起最后一次猛攻;哪知,依然不敌三叠阵,东篱的骑军部队在三叠阵前,不仅毫无优势可言,而且这马似乎还成了东篱的绊脚石。
事实上,若东篱及时丢掉马匹,临时将人数众多的骑兵改成步兵,很可能,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要非东篱莫属了。然而,这东篱自始自终也不肯放弃自己的骑兵优势;自始自终也没反思过,自己一直一来的骑兵优势,事实上,在三叠阵前已经转变为彻底的劣势。
东篱虽小国,但素来以自己骁勇善战自吹自擂,此次趁人之危的突袭他国,本就是不义之举;末了,三日之内,竟然就被三位少年打得落花流水,兵败而归,实在灰头土脸,颜面和信誉尽失。一时竟举国不振,落魄成偏远山地的边缘小族,完全不足以为患了。
正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理乱堂中,花若、无邪齐坐书桌旁,神情轻松而怡然;唯独长安君神色略显凝重。
花若见长安君一幅神色肃穆的样子,忙问道:
“这东篱都被我们给打跑了,现在正是举国欢庆的时候,也正是我们仨人该好好庆贺一番的时候,怎么……长安君你倒是一点也没多开心。”
长安君浅笑道:
“开心,当然是欢欣鼓舞了。”
“啊?你这……这就叫欢欣鼓舞了?”花若撇撇嘴,继续道:“我还真是对你长安君这独特、独有的‘淡然系神情管理’是既崇拜又无奈。”
长安君唇角微扬,徐徐道:“只是……我心中确是在担忧一事。”
“何事?”无邪一听长安君心有所忧,便有些坐不住了。
“对啊,这仗我们都胜利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花若亦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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