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国,远郊一段平坦的大路上。两人两骑,或挺拔,或俊秀;迎着徐徐而来的的清风,二人亦衣袂飘飘,何似天兵下凡间。
然而,走近了再看,却发现完全不是这般潇洒自如的场景,尤其静无风。
“你就摸一下嘛,我保证它不会咬你的,就摸一下,好不好?”拒不服从的静无风让花若无计可施,“上一次,就是我们返回天神山躲避官兵那次,最后,你不也是乖乖坐到马背上了吗?那次,那匹马也没把咱们两个怎么样嘛,是不是?”
静无风只顾摇头:“上次……逃命需要,也为了……”静无风硬生生将“也为了护你”这五个字吃进肚中,接着解释道:“所以,连害怕也顾不上了……”
“那……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把当时当下当作是需要逃命的时刻,看有无助益?有我在呢,不用怕!”花若鼓励道。
静无风期期艾艾道:“其实……我当然是知道……这马儿定不会咬我的……”
“既然知道,那还怕什么?”花若不解道。
静无风无助道:“知道是知道……可就是……我的脚没办法动……一步也动不了,完全不受我控制……”
花若一拍脑门,一脸生无可恋道:“你说说,原本说好今天我教你骑马的,结果,反倒成你现身说法教我何谓知易行难了。”
静无风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旋即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对不起,都怪我太过软弱,克服不了自己的心魔。”
花若听见静无风自责,自己瞬间比她还自责:“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是神人。再说了,这世间,若是人人知道了马上就能做到,那这天下恐怕早已经太平数千年了。
闻此言,静无风一脸感激地看着花若。
“那既然这样,我们不妨采取迂回战术吧?”花若挑眉道。
“迂回?”静无风不解道,“如何迂回?”
花若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步流星走到静无风身后,将其拥入怀中,同时将自己的右手覆盖在静无风的右手之上,缓缓向马儿身上移去。
“这样。有人在你身后,且握着你的手,这样你是不是就没那么害怕了?”
静无风冷不防被花若突然拥入怀中,顿时满脸通红,连害怕都忘了,任由花若握着自己的右手,直直向那马儿健硕的肌肉上摸了过去。
两只手掌交叠落下,静无风的心漏跳了几拍,却傻傻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这马,抑或是因为在自己身后紧紧握住自己右手的花若。
静无风胸膛起伏,前方是让自己无名恐惧的毛茸茸的大马,身后,是让自己无比踏实又无名悸动的花若,这短短的时间,在静无风看来既好似过了半载;又好似不过眨眼的须臾。
“哈哈!起作用了!你看!你看!你的手放在马儿背上这么长时间,你也没有跑开,你做到了!”花若雀跃不已,高兴得像个捡到宝的孩子,直看得静无风发愣,心中却澎湃不已:
“好似有他在就不惧死,也更不惧生;好似有他在,内心就突然多了一股温软、支持,如云朵般的力量,令自己安心、放心不已。”
回想起昨夜整晚梦见的都是花若,静无风暗想道:“一定是喜欢惨了他,才会在整晚的梦里都只梦见他吧,甚至几次从睡梦中笑醒过来……这真的不像你啊,静无风。他是对你施了什么咒法呢?才叫你的心跳或快或慢,或紧或松的砰砰跳着,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都只想有他在身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想记录下来。”
对花若,静无风满心向他,却只字不提。
在花若的陪伴与支持下,经过一天的努力,静无风竟然逐渐摆脱了对马儿那股莫名的恐惧,只要花若在身后,她就敢于触碰,也敢于同马儿待在一起了。
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爱徒,花若高兴得搓手道:“终于,你和这山客可以友好相处了。”
“它叫山客?”静无风摸着马儿问道。
“对,你的这匹谓山客,我的这匹谓玉骨。”花若答道。
“山客?玉骨?”静无风喃喃道,“这玉骨我大概明白,是因了它浑身洁白如玉似骨这故,但这山客和解?”
花若浅浅一笑道:“对。玉骨正是因它通体洁白似玉如骨,且骑行起来轻若无骨,所以谓之玉骨。你的这匹山客,那是因为它擅长保护主人的安慰,其骑行起来最为稳实,哪怕是山路都不在话下,所以,谓之山客。”
静无风点点头:“原来如此。”
花若建议道:“今天,我们就先练到这里吧!明日,让我们尝试着,将你送上马背,如何?”
静无风点点头,对于自己今天取得的“巨大进展”也是深感欣慰和不易:“想想这惧怕马儿的毛病足足困扰了自己数十年,如今竟然一朝即解,若说我对于医治病人之身有些浅薄的见解与经验,那花若,大概是我所遇到的最懂得如何医心之人罢。”
第二日,在二人的齐心协力之下,静无风果然可以独自一人安坐于马背之上,花若对静无风的飞速进展甚为欣慰。
“你还真是有天分呐!这一次也没从马背上摔下来,就已经学会自己稳稳坐在马背之上了!”花若一手扶着马身子,一手提静无风握着缰绳,自嘲道:“想想我年幼时候学骑马的那段历史……说得真切一点,那其实就是一部我以不同姿势无数次从马背上摔下的历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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