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化妆间里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了点儿不为人知的潮红。
一个是羞的,另一个则是兴奋的。
袁萌背完台本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两人,立马做出一副嫌恶的样子。
临着要进演播厅了,转头还对吴思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吴思思觉得莫名其妙,转身拿着请假条往乔允文的办公室走。
她刚才在化妆间和沈寒山商量好,答应他等会儿回家做点好吃的,一来是为了感谢他今天的解围;二来也是想让他帮自己顺便换换那几个坏掉的灯泡。
沈寒山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偷玩儿乐团,特地在学校外头租过很长一段时间房子,对修马桶、换灯泡这样的事儿可谓精通得很。
吴思思那时候也会偶尔趁他几个哥们儿不在偷偷过去。
有一回兴起,也不知怎么的,两人都没忍住,直接在那屋里滚起了床单。
可那天其实是沈寒山他们排练的日子,以至于后来袁晟和周祥过来敲了大半天的门没有人回应。
沈寒山那时压着吴思思一个劲地折腾,一边听着外头的敲门声,一边听着吴思思压抑不住的轻喘,整个人兴奋得不行,事后被吴思思跟干鱼似的晾晒了大半个月。
乔允文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看见外头的吴思思,招手让她进去。
沈寒山不凑那个热闹,干脆靠在走廊边上玩儿手机。
等吴思思出来两人才一起下了楼,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只有男同事路过跟吴思思打招呼的时候,他才抬头看上一眼,稍微长得有点水平的,他就朝人投过去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那些男同事和吴思思也就是点头之交,被沈寒山那牲口似的眼神吓得不行,个个挨着墙根儿走。
沈寒山这人的牲口性格可是打小就养成的,撒过尿的林子都能算他的领地。
也不管人家吴思思答没答应跟他在一起,反正正经对象的姿态提前摆出来,走哪儿凶到哪儿,整个就是一“吓跑一个算一个”的无耻路线。
可有些外貌协会的人偏偏是不信这个邪的。
比如吴思思上楼打卡的这段时间,沈寒山身边就陆陆续续围了好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看着像是来给电视台给自己做节目的偶像应援的。
小姑娘们平日里节操提早献给了国家,看见帅哥立即忘记了自己曾经对偶像发下的山盟海誓,小脸通红地站在旁边眼冒金光。
沈寒山被盯得起腻,转过身挑起半边眉毛,没好气问:“你们瞅啥?”
小姑娘还没见过这种画风狂乱的男人呢。
毕竟这世道人心叵测,文艺小忧伤大行其道,很难找出这么缺心眼儿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哥,挨个跑过来看着他问:“帅哥,你是明星吗?”
沈寒山皱着眉头想:你见过穿大裤衩出来的明星啊?
不耐烦地回答:“不是,边儿去。”
另一个姑娘又问:“那你是新来的主持吗?”
沈寒山刚想开口否认,想想又突然轻咳一声,挠着头发,破天荒的笑了起来,臭不要脸地回答:“偷偷告诉你们,哥是主持家属。”
小姑娘们被这一笑弄得心猿意马,也不管眼前这人是谁了,张嘴就喊着要他的签名。
沈寒山以前玩儿乐团的时候,比这还严重的神经病都遇见过呢。
不慌不忙地接过姑娘手里的水性笔,低头在那递过来的本子上刷刷刷写下两颗刚正大字——“雷锋”,然后昂首挺胸往楼外头走去。
吴思思从楼上下来,恰巧就看见这一幕了,走到沈寒山身旁,叹口气问:“你没事欺负几个小丫头做什么啊。”
沈寒山“啧啧”两声,一脸正经地回答:“我这是欺负她们啊?我这是用行动教育她们社会的险恶,让她们好好用三个代表八荣八耻武装自己,不要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攻陷了灵魂。”
吴思思一向知道沈寒山满肚子歪道理,也懒得和他斗嘴,往外走了一段,看见那个经常自己挑着个担子来卖水果的老太太,开口说了句:“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买点桃子。”
沈寒山点点头也没多问,走到自己的车前,刚准备打开车门,“吧唧”一声感觉踩着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瞧,发现是一只鹦鹉的尸体,死相挺惨,旁边的车盘底下还蹲着一只奶白色的流浪猫。
这猫他认得,来的路上,他一时兴起给这厮喂过点零食,没想这会儿这小东西还知道来跟自己报恩,就是这报恩的东西看着有点儿渗人。
沈寒山一脸尴尬地看着那鹦鹉,想着应该是从不远处那个“苗苗宠物店”里抓出来的,心里一时不禁生出一点儿愧疚之情。
可他手上又没有垃圾袋,只能从车里拿出沈妤之前送给他的一个礼物,把外头那个扎着蝴蝶结的包装袋扯下来,蹲下身把鹦鹉的尸体包进袋子里,小心翼翼地跨过草坪,放到那宠物店的后面,算是让它“魂归故里”。
他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挺地道,毕竟咬死这鹦鹉的又不是自己。
但没想才过了一会儿,宠物店那头忽的就响起了一个巨大的骂声:“哎唷这是哪个挨千刀的,把老娘店里死了的鹦鹉偷出来,还他妈的绑了个蝴蝶结!”
沈寒山瞬间僵硬在原地,低头看着那猫,那猫也在看他。
吴思思回来瞧见这相对无言的一人一猫,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这是你的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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